走在华为边缘 第二篇:非典唐山[已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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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非典唐山

  2003年4月中旬,我从泰国回来,国内已经风声鹤唳,到处弥漫着对非典的白色恐惧。

  回到上海,回到公司,大家坐在一起吃顿饭,感觉如此亲切,体验到一句话:中餐,是这世上最好的佳肴,中国人的厨艺,全世界,无国能比!

  回了一趟家,由于非典的原因,旅途坎坷,通过了层层哨卡,最后回到家的时候是趁晚上,一个朋友开车来,接我回去,回到阔别一年多的父母身边。

  在县城里,开始几天要藏在家里,怕万一别人知道了,举报我,然后将我隔离。出门的时候,要带上帽子,压低帽沿。只差穿上母亲的衣服,扎红头巾,扮成县城的女教师啦。

  原计划的婚礼也只好暂时推迟了。

  这时候,上海公司忽然打电话来,说,能不能去唐山一趟。

  唐山,河北的唐山,距离北京很近,非典从北京出发赶到唐山,只要一个多小时的车距,那些携带着非典病毒偷偷跑出北京的人,也许会更快。所以,唐山是当时国内最严重的疫区之一,50例非典,48例疑似病例。

  计划回上海的前一天,头有些不舒服,结果到了郑州的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住在同学家里,好在同学没有害怕和嫌弃,晚上3点钟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难眠,烧还在继续,我担心自己会因此上不了飞机,影响了公司的工作安排。

  好在,第二天一早,烧退了,我忐忑不安的混过了体温检查,回到了上海,然后,就匆忙赶往唐山。

  去唐山的火车上,人不多,我对面的铺位上只有一个人,居然还是个漂亮姑娘,但我第一次没有在见了陌生漂亮姑娘的情况下,找话搭腔,滔滔不绝。因为人家带了一个超大的口罩,用充满怀疑和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唐山火车站,检查的很严,外地来的人,一律要扣押身份证,还要本地人担保,不管这个外地人是来源于非典猖獗的北京,还是几乎不受非典影响的上海。我感觉有些可笑,因为,这不搞反了嘛!不等于贼喊捉贼么。

  唐山联通,几乎全是西门子的设备。我喜欢玩西门子的设备。我在齐齐哈尔第一次接触西门子设备的时候,嘛也不懂,但我居然一个多月就让掉话率和切换成功率等指标全部满足了合同要求。

  原因很简单,不是我水平高,而是西门子的设备数据库很规范,所有的参数作用都很清楚,不需要太多的工具,几乎一个EXCEL,就可以搞定全部工作,当然,有几个工具更好,比如:做频率优化的工具Peris,加上话统分析的一个叫什么Betrana,还有数据库的转换和导入工具,是Dbate什么的,名字记不住了。

  在唐山,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客户的老大中途发生了调整,这使原来的合作基础几乎名存实亡。结果是,我一腔热情的熬了十几个白天和夜晚,完成了全部频率规划和参数调整这些特别纷烦的工作,正满腔成就感,准备重启所有BSC,导入新的数据库的时候,忽然,计划被搁浅了。

  联通的老大不同意这么做。惨!我的心中充满强烈的挫折感,和命运的作弄感。因为当时我自以为,只要把我精心炮制的这份东西导进去,一切指标就会OK,连故障指示灯都要全部变绿!

  在唐山的时候,没有酒店住。租了一个民房,但条件很艰苦,是毛胚房,洗澡都困难,吃饭的地方也少,好在,还有几家饭店在营业,但每次去,我都很紧张,总觉得旁边坐的那个的正大口喘气,并故意向我打喷嚏的家伙,就是个即将发作的非典患者。我,赶紧拿着饭菜,躲到了一边去。

  唐山一个多月,寂寞无聊劳累恐惧中度过。从住处去吃饭的路上,就有一片隔离区,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只想拔腿逃跑。但,看别人都若无其事,我也只好战战兢兢。没有电视看,每天的最大乐趣就是买些水果吃,偶尔租几个碟片看。

  有两件事印象比较深刻:

  一是,有一天我沿着墙根走路的时候,拣到了5块钱。你肯定会说,嘁,这算什么,几块钱而已。错了,这对我很重要!因为,这是我这一生迄今为止发的最大的一笔外财!我王老五除了小时候拣过一次两块钱之外,还从来没有拣到这么大的一张票子哪!

  我丢过衣服、手机、钱包等,都有去无回啦,不知为啥,我从来都没有拣到过别人的,这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发誓,拣到了绝对不还!除非有人能把我掉过的任意一样东西还给我;

  二是,有个女客户,长得很像寻秦记里的乌廷芳,性格也特像女侠客,活泼豪爽,可以很容易就从她哪里要到厂家们的保密资料,不用可怜兮兮的求半天然后被拒绝,还可以很容易得到她那乌廷芳式的迷人微笑;

  唉,反正匆匆忙忙的唐山之旅,以劳而无获而告终,虽然客户的领导再三表示感动,因为只有我们,敢在非典期间去给他们做服务,而且没有预付款,甚至都没有签合同。

  要知道,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资金薄弱,利润低微,是没有实力白送客户很多东西的,否则,自己早倒闭啦;好在我也没有收获非典,符合我今生常用来安慰自己的一个句话:既然幸运从来没有那么幸运的遇上我,不幸也不会那么不幸的让我碰见。

  客户的感动,是无法解决生存和发展问题的,所以,离开唐山,告别非典,回到了上海之后,公司马上就面临了重重危机。因为,非典期间,没有活干,自然也没有钱赚,容易理解,但是,人,却还要吃饭!

  几十号人,全坐在公司里学习,看资料。小公司的冬天,不是每年9月份以后才出现的,而是像草原上的牛羊一样,风吹草低就出现。当时,公司的全部创业股东,都快一年没有发工资了。钱包好饿啊。

  当时的心情,是特怀念泰国,泰国虽然辛苦,利润又薄,但好歹有钱赚,时间长,需要的人员也比较多,大家辛苦劳动最后挣到的那碗水,养活了在非典期间的业务全部搁浅的公司和坚持要留在公司里对这个管理 Team 还抱有希望和念旧情的员工。感动!我的感动不同于客户的感动,客户是不会流泪的,客户也不会鼻子发酸,客户是用嘴巴表示感动的;

  也特怀念原来在华为的日子。刚进华为的时候,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公司培训,没干活,也拿钱!还涨工资哪。真好!打工的皇帝生涯,一去不复返啦;我手头保留的华为工卡,依旧可以让我各地出差的时候,享受华为员工协议价;就在今年,上个月,离开华为公司都3年半了,华为公司居然还汇了一笔钱给我。真好啊。

  我发誓,今生再也不去唐山做网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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